【羡澄】假如魏婴成了三毒剑灵
我流剑灵
这篇其实叫复归,是无还说的另一种可能。
但是我发现名字太短我自己在tag里都找半天找不到,所以就直接把一句话简介挪到了题目上。
(一)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江澄原本安静的睡着,却突然睁眼,起身,紫电顺势出手,不可谓不快,鞭尾却被来人抓到了手中。
紫电的光映出了来人的脸,江澄不可置信的瞪圆了一双杏眸。
沉默半晌,哑声问“谁?”
对方便答“你的剑灵。”
他看了一眼床边的剑,又去看这剑灵,试探道“三毒?”
剑灵把紫电松开,往床上一坐,十足的不正经样子,笑了笑开口“我可不叫三毒,谁说的剑灵一定要随剑名,在下江月白,我给自己起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江澄闻言嗤笑一声“月白?你这一身乌漆麻黑的,叫月白?”
“乌漆麻黑怎么了,再怎么乌漆麻黑也是你的剑灵,俗话说子不嫌母丑……哎哎?别打别打,我错了说错了不是这句。总之我生来这副模样,好歹是你自己的剑灵不要这么嫌弃吧,再说了,一个名字而已。”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滚回剑里去。”
???
这边江澄话音刚落,那剑灵的表情几乎扭曲成一个大大的问号,过了一会又若无其事的掏了掏耳朵,边掏边问“你刚才说话了吗?我好像听岔了什么”。
饶是江澄见惯了脸皮厚的也被他的戏多惊得一时无语,按了按额角才开口“你没听错,我叫你滚回剑里去”。
剑灵这回听清楚了,可听清楚了就更不依了,一脸真诚的看着他道“我的江宗主,您的剑修出了剑灵,就是区区在下,您老人家就这么让我滚回剑里去,不觉得过于暴殄天物了吗?”
江澄闻言一哂,“你知道的倒还不少,还知道些什么?”
剑灵一双桃花眼脉脉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姓江名澄字晚吟,知道你是云梦莲花坞的宗主,知道你有个宝贝外甥叫金凌,还知道你……尚未婚配。我知道的可真的太多了,从我16年前睁开眼,就在这剑里看着你,16年……”
说到16年时剑灵低语近乎呢喃。
略一垂眸敛了深痛,再抬眼依旧是得意不减,“我还知道我是现今世上独一无二的剑灵”。
可惜江澄向来不按套路出牌,闻言亦不惊叹,甚至相当熟练地反手送他冷水一盆,问他,“你是剑灵我是剑主,咱俩谁说了算?”
剑灵措手不及,剑灵委屈。
“那肯定还是你说了算,但是看在我独一无二的份上,不不不,看在我跟着你斩妖除魔这么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剑有灵灵化形,许多机缘,不就为这世间走一遭,你就忍心让我再回剑里去?”
江宗主冷酷如斯,十分忍心,说他“看着碍眼”。
剑灵十分震惊,十分委屈,但人在屋檐下十分能屈能伸,说“那你要觉得乌漆麻黑的你不喜欢,就给我一身江家弟子服呗,我换了就是。”
江宗主不为所动,送他三个字曰:人也丑。
这下剑灵可就不干了,说“剑灵怎么可能会丑!你都不丑我怎么会丑!三毒也不丑!”
他这么说江澄倒是愿意抬眼看他了,看了他好一会才说:“你不像我,也不像三毒。”
剑灵察觉了江澄的低落又温柔下来哄他,“那就算我真长得丑,也已经长成这样了,好歹也是你的剑灵不是?你这做主人的就包容我一点好不好?”
江澄却突然来了兴致,叫他叫两声主人听听。
剑灵也笑,说“你这是占我便宜呢?”,又说“我出来的不是时候,吵你睡觉了,不如等明日你醒了再说。”
说完重回剑里去了。
江澄一觉醒来,江月白还坐在他床边,衣服倒是弄了一身江家校服自己换上了。
江澄问他从哪弄得,他非常坦荡的承认翻了江澄的柜子。
江澄倒没怪江月白私自动了他的东西,只说这衣服他穿小了,等叫人给他做身新的,别搞得好像莲花坞苛刻他一身衣服。
江月白听了非常高兴,但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划掉,灵,不能被区区一套衣服收买,进而在原则问题上让步。
于是他凑到江澄眼前极近的地方,十足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恍若含情,开口说的却是:“我已经照过镜子了,我一点都不丑,不仅不丑,还很好看。”
你眼中的我尤其好看。
江澄面上不见波澜,心里想的却是:我这都没动手打他一顿,看来脾气当真收敛不少,果真事经得多了,脾气都见好。
只是抬手把他推开,下床去穿衣服“我说丑就丑,不服滚回剑里去。”
江月白作为一个十分大丈夫的剑灵,还能说什么呢?
就只能说:“我想要两身新衣服换着穿。”
江澄正系着腰带,忍不住回头分他一个眼神,半是嫌弃半是怜悯,道“准了。”
我就说,一套衣服是不能收买我的。
——江月白如是想。
江澄吃饭,剑灵非常自觉地搬了凳子坐下,还让小丫头也给他添副碗筷。
但是主人还没发话啊,小丫头想开口请示又怕下了客人的脸面,就只好看着江澄,希望自家宗主能自觉一点。
可惜江澄是没什么自觉地,就默默地看着剑灵,似审视又似回忆。
剑灵发觉了回他一眼深情对视——看得江澄鸡皮疙瘩掉一地终于认输,就问他,“你们剑灵也是要吃饭的?”
“陪你吃啊,要不你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
“……”
“再说了,你吃着我看着,是不是也忒惨了点,诺大的莲花坞还缺我一口饭不成?”
江澄终于摆摆手,让去给他添副碗筷。
江月白说我也去,顺便再拿点吃的。
小丫头更觉得奇怪,心说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客人,真是自来熟。
他们去的是小厨房,厨娘也算是江家老人了,江澄吃惯了她做的饭,她就一直给江澄做。
这边小丫头跟厨娘打个招呼说宗主有客再添点菜呀。
厨娘应了声好,结果回头看到来人就愣住了,含含混混吐了一个魏字。
江月白就笑“这位大姐说笑了,在下虽说只是三毒的剑灵,但也是有名姓的,名叫江月白,不叫“喂”。初次见面,不知大姐如何称呼。”
厨娘也笑,说“老妇人没见过世面,失礼叫公子见笑了,他们都叫我江嫂。公子想吃些什么?”
江月白说江澄还等着,拿些现成的就好。
江嫂说好,又问他口味偏好。
江月白说有辣口的最好。
厨娘说有但不多,宗主不太吃辣。
盛好菜递给他时又说,倒是以前有人爱吃。
江月白又笑,说那请她以后也都备一些。
厨娘笑笑应下了。
用过早饭,江澄就带剑灵去了校场,有几个资历老的见到江月白也同江嫂差不多反应,其余弟子见了宗主身边带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穿着江家服饰以为是新入门的弟子,也都等宗主明示。
却不想竟是剑灵,一时间弟子们崇拜艳羡的目光几乎快要凝成实质,江澄也不多理会,施施然走了。
江月白一路跟着他,距离不肯超过一步。
直到江澄进了祠堂,江月白却停在门外。
江澄问他“你不进来吗?”
“你叫我吗?叫我我就进去。”
“一起过来拜拜吧,毕竟全天下只你一只剑灵,也算得上是江氏的光彩,进来叫——叫江家祖先都见见你吧。”
于是江月白进来,同江澄一起,恭恭敬敬的拜了。
从祠堂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今日风沙甚大,不宜出门。
江澄便要回去处理宗务,江月白倒是向他告了两个时辰的假。
江澄也不问缘由,随他去了。
结果过去还不到两个时辰江月白捧了一碗莲藕排骨汤回来。
江澄喝了一口,觉得,今日果然,风沙甚大。
江月白倒是笑得十分满足,十分好看。
江澄喝酒,他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江澄问他“喝酒?”
江月白拿杯去碰江澄的酒杯,说“喝啊。”
说完一口喝掉,又将两个杯子满上。
许是酒,许是月光叫江澄神色温柔许多,江澄看一眼酒,又看一眼他,问“又是陪我?”
“不好吗?一个人喝酒,再美的酒怕也无味,我陪你喝味道是不是更好。”
“你一个剑灵,还懂酒?”
“我未必懂酒,但懂寂寞。”
“寂寞?”
“是啊,寂寞。我独自在剑里16年,能看能听能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却什么都不能做。”江月白注视着他,目光温柔“你说寂不寂寞?”
“敬寂寞。”
“敬不寂寞。”
江澄睡觉,他也要分一半床。
江月白抱出备用的枕头往床头一放,叫江澄“让一让,让我也躺会。”
江澄其实不是很想跟他一起睡,毕竟江澄已经很久没跟别人一起睡了,就问他“剑灵也需要睡觉?你昨天不是都没睡?”
江月白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其实不需要。”
江澄冷笑一声“那你不睡你上来干嘛?”
江月白有点委屈,有话要说,你江澄吃饭要人陪,喝酒要人陪,凭什么睡觉就不要人陪了?
可是他不敢这么说。
“是不用睡又不是不能睡,要不然你睡了我干嘛?”
江澄不想管他,叫他“要睡回剑里睡。”
江月白也不跟他掰扯了,硬是躺在床沿上往里挤,边挤边说“你这么大的床分我一点怎么了?睡觉睡觉”。
江澄懒得理他,裹了被子往里边睡,结果江月白手臂一伸一用力,非要把人揽到了怀里“有我在,保你睡得好。”
江澄其实不是很想跟他一起睡,但江月白已经睡上来了,也不是非得把他踹下去。
江月白其实真的不需要睡觉,他只是需要看着他,最好还能抱着他。
江澄去哪他都跟着。
江澄也乐得带他溜。
先是一点点走遍了云梦,江月白想,这跟在他剑里看见的,一样,又不一样。
(二)
他们走的不快,流言传的倒是很快。
“三毒圣手这下可了不得了。”
“三毒圣手?江宗主?他不是一直很了不得吗?又怎么了?”
“剑灵知道不。”
“剑灵?那不是传说里的东西?”
“现在可不只是传说了,江宗主的三毒修成形了,听说还给自己取名叫江月白,江宗主最近可一直带着到处逛呢。”
……
……
“真的,当然是真的。”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
“仙门百家独一份,让谁碰上不拿出来炫耀一番?”
……
……
如是如是。
待传到兰陵,金凌就风风火火的来了。
见江澄身边果然跟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着弟子服,形容风流,气质不俗。
尤其那双眼,含笑似含情。
想来就是传说中的剑灵了。
待江澄给他二人介绍过,就缠着江月白问东问西。
江澄笑他好歹做了三年宗主,怎地还是孩子心性,一点都不妥帖。
金凌就埋怨他,这可是剑灵啊,修出了这样的好东西,舅舅都不想着叫他来见上一见。他还是从流言中得知,才来一探究竟。
金凌问他如何剑灵修得,江月白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似是故作玄虚道:人心,剑气,灵脉,妖血。
金凌听的一头雾水,江月白便安慰他修灵如修道,修的不过是个缘。
话已至此,缘分这个东西自然是无法强求了,金凌虽然嘴撅的老高,心下倒也并无不快。
一转头就缠着舅舅撒娇去了。
为的是下个月姑苏的清谈会,要跟舅舅一起去。
江澄嘴上嫌他还没长大,心下却知金凌回护之意,扬了扬嘴角,应了到时候先去兰陵接他。
金凌却说不是,非要在莲花坞住下,好到时候一起去。
顺便炫耀了一把御下有方,道:不然养那些个长老吃干饭吗?
江澄一想倒也是,都三年了,该驯的该稳的也都差不多了,那些个长老管起来麻烦,用起来再不顺手,还留着干嘛?
同江月白对视一眼,想着,孩子到底是长大了。
金凌这一住,住的江月白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也真心疼爱这个孩子,虽然早错过了孩子要星星要月亮的年纪,也还是恨不能给他上天摘星去。
忧的是金凌似乎燃起了什么奇怪的斗志,斗嘴争宠花样百出无所不用其极。
可他江月白是谁,这还能输了?
害,实力再强也架不住不公正裁判呀。
——阿澄拉偏架,帮的还不是他。
虽然并不意外,但不妨碍江月白自闭。
只好在睡觉的时候更加缠人不肯撒手,道是求安慰。
江月白想了想,似乎也不亏。
要是这想法给个会算账的听见,一定要狠狠敲他脑袋,嫌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岂止不亏,简直血赚。
鸡飞狗跳小一个月,终于到了去姑苏的日子。
可这都要出发了又吵上了。
金凌嫌弃他,说:“你抱着我舅舅干嘛?你不是剑灵吗?你不会飞吗?连三毒都会飞你不会?”
——分明是图谋不轨。
江月白大呼冤枉,“三毒会飞也是阿澄操纵的,我又没长翅膀当然不会飞。”
委委屈屈,抱着江澄的胳膊又紧了紧。
江澄感受了一下腰上的力道,十分想把江月白扔到岁华上,好叫他俩吵个够。
幸而路途不远,还没等他动手就先到了。
两位宗主面子不小,到了云深是宗主蓝曦臣亲迎的。
只是这蓝曦臣原本笑意盈盈,见了剑灵却有一瞬的怔楞,复又掩去。
金凌来不及看清。
江澄只装作不知。
清谈会要次日才开,今日的晚膳免不了要在云深用。
可这蓝家饭食素来难吃,江月白一口都不愿江澄委屈了。
便同江澄告假下山去买些吃食。
江澄让他把三毒带上,江月白却推说剑灵天生通剑,什么剑都能用,不非得三毒的。
江澄就笑他婆婆妈妈瞎操心,说“要是蓝家开个清谈会还能让江宗主在自家后院遭遇点什么不测,他蓝曦臣也就不用混了。”
能用不能用的,剑灵依剑而生,离了三毒总归不会太舒服。
江月白开口便凉了半度,说“谁管他蓝曦臣混不混的。”
他原只是不想让三毒离了江澄,倒没想些别的什么。
可江澄说什么测不测的,听来就十分炸耳朵。
更何况,他想,更何况江澄要是受了伤,即便他蓝曦臣不混了也是万万赔不起的。
可惜,他也只能想想便罢。
江澄随即也冷了脸,问他“你真当我如此如此不济?没了三毒便要受人欺凌?”
话已至此,再做推辞就是真蠢了。
江月白只好提了三毒,软了语调说去去就回。
Tbc
关于江月白。
我先叹一口气,我是个起名废,宗旨是能不起名绝不起名,但这次躲不过,没有办法就想了想:姓江,一心向江,直白一点江心吧。然后又一想这也太直白了,直白到估计人家一看这没有水平的名字就不会再有任何期待直接点叉。
江心,唯见江心秋月白,好了江月白。
不知道算不算是车祸现场,好歹我有努力拐一道弯。
最后澄澄拿这个名字打趣了一下魏哥,我还觉得,还行,挺不错的。
后来还配了字,半从法半硬配,感兴趣可以猜一下,不感兴趣也没关系。
题外话可以不用看,关于名和字。
我越是为这名为这字下功夫、做注解,越是觉得生硬,越是觉得小气,那种劲使偏了的感觉。但没办法,我没有大气的功底,便只得小气。
我觉得小说里的名字随手取得便罢,若是有心取的,一要美,二要如其人。
我最喜欢的名字是连城璧,顾名思义,连城不换的和氏璧,扑面而来的矜贵和不俗,天下至宝,独一无二。
古龙自己的形容叫做【这人若不是连城璧,世上还有谁可能是连城璧?连城璧若不是这么样一个人,他也就不是“连城璧”了!】
太绝了。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杨开泰也好,三羊开泰。
我说好是好,但是不怎么戳我。
温瑞安起名字我也很喜欢,比如说顾惜朝,白愁飞,柳随风,息红泪,方邪真。
蝴蝶蓝起名我也很有感觉。
比如说喻文州,喻文州我是只看了名字就喜欢上的,这人从名字里就透出一种优雅从容。
周泽楷一出场在黄少的话里,说他押枪炫技不实用,我当时觉得违和,因为从这句评价看小周浮夸,但从名字看觉得小周应该是泽宽厚楷方正,像个低调的,后来果然,人如其名。
然后就对蝴蝶蓝取名心生好感,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过度解读恰好碰上了。
也有我觉得不合的,比如蓝河叫许博远我就觉得非常普通,普通到对不上号。
三年前脑洞两年前定稿今天微修发表,拖延症绝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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